有關棚是怎麼來到若華旅籠的小故事.
好痛、好痛、好痛、好痛...
「啊!」頭皮傳來一陣像是要被撕裂的痛,「抓到了,這死小鬼!敢偷老子的錢包!」
大漢抓著少年那灰白、有點髒兮兮的長髮,粗魯的拉扯著。
他抓著少年的頭髮、當街就把他拖進了一旁的小巷內。
「混帳東西!混帳東西!混帳東西!」每罵一聲、就是一拳落在那瘦小的身軀上,大漢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就這麼打死他,「像你這種垃圾小鬼,死一兩個也沒差啦!聽到沒有啊?」
少年沒有反應,雙眼淌下了兩行淚,這讓大漢又是一陣惱火、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。
「噁啊啊啊啊!」少年發出了淒厲的慘叫、亦或是嘔吐聲,那聲音甚至讓對街的人也停下了動作。
但是沒有人進那條巷子去阻止大漢的舉動。
「去死!去死!去死!」他乾脆開始用腳踹了,像是在踹一攤垃圾似的。
少年已經痛的無法再多做反應、只有在被踹中時發出奇怪的悲鳴聲音,混雜著哽咽。
「呸!」他又踢了一腳讓少年翻過身來、一口痰就吐在少年的臉上。
當他走出小巷子時,發現整條街的人都盯著他看。
「看什麼看!小心老子揍人啊!」
行人紛紛的轉過頭去,只有一名男子依舊帶著笑,看著他的臉。
但是他也在大漢察覺之前、撇過頭去。
大漢就這麼意氣風發的揚長而去,臉上帶笑的男子仍然站在原地,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。
他走進了一旁的布店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
「啊、是吉野先生啊...今天怎麼有這個閒情逸致光顧小店啊?」
布店的老闆一看到男子,立刻就陪著笑、迎了上來。
「沒什麼...只是來跟你買點布料。」
「哎呀~這可真是,太感謝您了~既然是吉野先生要的布,我就不藏私了,事實上昨天才剛進了一匹中國來的好絲綢...」
「我來跟你買裹尸布的。」
布店老闆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。
「吉、吉野先生....?」
布店老闆臉色鐵青的盯著眼前陰笑著的男子,感到背脊上的寒毛正一根又一根的被他給挑起來,他死命的回想著最近是不是有做了任何會惹起眼前男子不快的事情。
「...放心好了,這布不會拿來裹你的。」
男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,布店老闆瞬間覺得他的腰肉彈了一下。
「我先跟你買一份裹尸布、成年男子用的。」
他緩緩的站起身,繞到被嚇的動彈不得的布店老闆身後,「再跟你訂一份小孩用的裹尸布,但是我不一定會用到,如果沒有用到這匹布的話,我之後再跟你買一匹普通的布。」
布店老闆想起剛才的那陣騷動,轉頭望向了男子。
「難、難得吉野先生會主動插手管這種事啊...」
「因為我今天難得的心情不錯。知道了就快點準備吧。下次來我們店裡,我請你一晚,當作是幫你收收驚...」
「怎、怎敢...」「你不收嗎?」男子笑著望向他,頂了頂臉上那副小眼鏡。
鏡片後的瞳孔宛如蛇蠍,讓布店老闆只能顫抖著點頭。
他快手快腳的先準備好了一份較小的白布匹,交給了男子。
輕輕的撫著那布,男子這才又回到平常的口氣。
「是匹好布呢。」「這、這是當然,吉野先生要的東西我怎麼敢偷工減料呢。」
「先謝啦,晚上晚飯時間過後再來一趟、把我要的另一匹布送來,我順便告訴你要不要買第三匹布...」
直到男子走出布店,布店老闆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。
男子捧著布,氣定神閒的走進了小巷。
只見幾隻老鼠慌慌張張的跑開、留下了渾身破破爛爛、口吐白沫的少年。
他伸出手指在少年的鼻前探了探。
探了許久,才感覺到還有一絲溫熱的氣息吹在他的指尖上。
他取了幾張紙、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少年的臉頰。
順手把穿在少年身上、只能說是破布的東西給扒了個乾淨,露出了少年枯瘦的看的到肋骨、還帶著淤痕的身子。
他頓了頓,溫柔的用白布包裹著少年的身軀。
之後恍若懷中無物似的,輕巧的抱著少年走出了小巷子。
發現依舊是整條街的人都盯著他看的時候,他並沒有大聲叫囂。
「哼呵。」只是不輕不重的冷笑了一聲,讓所有打算看好戲的人一陣冷顫。
回到了旅籠,所有人都很識相的不去問白布裡包了些什麼,只是分別問了男子幾句。
「秋彌,晚點的生意呢?」「你先幫我打點一下吧,渥丹,晚點我再跟你確認。」
「老闆,需要些什麼嗎?」「你跑一趟港口,去問問有沒有看過一個男人....」
「店長...」「沒事的,鷸雀,幫我叫大夫來好嗎?」
「老闆。」「松雲,先幫我看著店面吧,我去洗洗塵...」
他抱著白布包,上了店舖的二樓。
隨意找了間空房,他揭開白布,把少年輕輕的放下。
門外有人端來了一盆熱水、和一條毛巾,「謝謝。」他接了過來。
男子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少年的身子,他小心著不要用上太多的力道、免的弄痛了傷口。
卻不想...
「好痛!!好痛!不要....!」少年突然一震、大聲的哭嚎著。
「老闆!」「別進來!」他向門口厲聲喝到,抱緊了少年。
「乖孩子、不用怕...哪裡痛?」他輕輕的在少年耳邊細語著,手溫柔的拍著他的背。
「好痛...都好痛....」少年的雙手緊緊的掐著男子的衣服,臉上的淚水像是瀑布般流。
「再忍一會兒...大夫馬上就到了...」他疼惜的拭去少年臉上的淚,順著他的髮絲。
少年又抽抽搭搭了一會,大夫才急急忙忙的趕來。
檢查了一陣子,大夫氣急敗壞的把男子拉到一旁去抱怨著。
「吉野老闆,你什麼貓貓狗狗不好撿、怎麼撿這種麻煩的孩子來啊!我可不是整天都吃飽閒著沒事做的!」
「既然這樣你大可不要來啊,」男子只是冷冷的回了這麼一句,「等會那孩子要是又痛的大哭起來、我會跟他說是大夫不願意治你、不是我忍心讓他痛的...」
「唉、老闆你這怎麼講話的!」大夫又慌,「我不是不治!是你每次帶來的病患都很...」
「很怎樣?」被男子一瞪,大夫後面的話就出不了口了。
「他的身子怎麼樣了,快點說明。」
「如果只是單純的看跌打傷的話,只要上個藥,修養幾天就好了...」大夫抓了抓頭,「麻煩的是這『孩子』還患了別的病。」他特別強調了那兩個字。
「...說清楚。」「說了你可別嚇著,照我的推論,這孩子應該已經有19歲了。」
「19歲?營養不良也不是這樣長的啊...」
「我曾經在別的大夫那裡聽說過,說有個孩子患了種奇怪的病症,會原因不明的全身劇痛、還有記憶力、身體能力的衰退等等的...搞不好是身體還來不及長大、就已經開始了衰退症狀,才會看起來還一副13歲左右的樣子?」
「...有方法治嗎?」「有是有...別那樣瞪我啊!這藥方還挺麻煩的...」
兩個人在一旁講話的期間,少年依舊是縮著身子、用白布把自己包的緊緊的,一邊淌著淚、一邊用軟軟的聲音喊著痛...
大夫幫少年包紮好之後,就回去準備治療用的藥方了,此時房內又只剩下少年和男子兩人。
男子向少年靠近了一點,「還痛嗎?」「...」少年無語,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「那就好。」「這裡是?」少年張望了一下。
「這裡是我開的旅籠。」「旅籠...」
「你再休息一會吧,等會就是晚飯時間了,有沒有什麼想吃的?」
「...」少年呆愣的望著他。
剛才大夫說的症狀應該只有身體能力和記憶力的衰退吧?難不成這孩子連腦袋也被打傻了...
就在男子有點失禮的這麼想著的時候,少年開口了。
「我想吃甜的東西。」他這麼要求到。
於是乎,晚餐時間男子除了帶了正常的食物,還真的又另外端了一盤零食過來。
「甜的...!」「吃完飯再吃。」男子把裝著零食的盤子挪遠了點、讓少年的手撲了個空。
「可以自己拿碗吧?」「...嗯。」
看到少年捧起了眼前的味增湯,男子也跟著拿起了碗。「我開動了。」
少年狼吞虎嚥著,雖然身上帶著傷、還是很快的就把男子帶來的晚餐吃光了。
相較於少年的吃相,男子依舊是細嚼慢嚥的吃完自己的晚餐。
抬起頭就看到少年正以小狗忍耐中的表情盯著他手邊的零食瞧,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「來,慢慢吃。」他遞了一塊上頭有層咖啡色表皮、底下金黃的方形糕點過去。
「這個是...」「蜂蜜蛋糕,西方來的點心...很甜的。」
少年接過蜂蜜蛋糕,咬了一口。
「....」咀嚼了一下,他張口把整塊蛋糕都塞進嘴裡,還被蛋糕梗到。
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的男子默默的把茶水也遞了過去,少年拿過杯子就是一陣豪飲。
「呼....嗚嗚。」少年喘了口氣,然後。
「嗚嗚嗚嗚....」居然就這樣壓著聲音哭了起來。
男子用膝蓋蹭了過去,「....又痛嗎?」「不痛...可是好痛.....好好吃....」
他又抓了一塊蜂蜜蛋糕塞進嘴裡,吃在嘴裡的蛋糕變的有點又鹹又甜的。
男子輕輕的環著少年的身子,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。
「好痛.....」少年抓著男子的衣服抹臉,讓他的前襟又是一片濕。
男子卻沒有推開少年,只是一直靜靜的拍著他的背。
「吉野先生...」「你來啦,布店老闆。」
「是啊,我把你要的東西拿來了....」他有點不安的看著那匹較大的白布包,又看了看男子。
「嗯?怎麼衣服濕濕的?」布店老闆看著男子胸前一塊明顯的痕跡問到。
「沒什麼、你不用知道...總之,我再跟你多買塊布吧。」
啊、是這麼一回事啊。布店老闆瞬間領會了過來。
「好說、好說,吉野先生要什麼樣子的布料啊?如果是要做白無垢或是十二單衣...」
「用不著到那種程度的布料,」男子打斷了他的話,「你也不用想的太深、我說過了就只是要買匹普通的布而已!」他盯著布店老闆的眼睛這麼說到。
「是、是的!」沒種的布店老闆瞬間挺直了身子回答。
由於旅籠晚上的營業已經開始、男子只能在周圍環境不清靜的情況下跟少年交談。
「...總之,要怎麼做就讓你決定了。」
少年聽著週遭傳來肉碰肉、男人粗野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叫聲,他毫不猶豫的開口了。
「讓我在這裡,以男娼的身分工作吧。」
男人的表情有點複雜。
「你確定嗎?」「嗯,我這身體也不可能去做其他的工作了。」
「....你這病是有可能醫好的。」少年只是搖頭,「醫不好的。」
「別這樣....」男子又想勸他,卻被少年一把撲倒。
「你覺得、我沒有足以在這間旅籠工作的魅力嗎?」
兩人的身子緊貼著、中間的間隔連隻貓也擠不過去,是可以感覺到彼此心跳和呼吸的距離。
男子只是把少年灰白色的長髮順了順,「明天我替你剪剪頭髮吧,留太長對眼睛不太好...」
「不要想敷衍我!」少年推開了他的手,盯著男人的眼睛。
「...你的名字呢?」「棚。」
「...這名字怎麼來的?」「聽著路上的人講話,自己取的。」「我就知道。」
男子深深的抹臉。
「雖然不知道你記不記的住...我叫吉野 秋彌,是這間旅籠的老闆。」
「嗯。」棚點了點頭。
「以後就...唉、多照顧自己的身體,在這間旅籠好好的工作吧。」
他拍了拍棚。
「啊!」頭皮傳來一陣像是要被撕裂的痛,「抓到了,這死小鬼!敢偷老子的錢包!」
大漢抓著少年那灰白、有點髒兮兮的長髮,粗魯的拉扯著。
他抓著少年的頭髮、當街就把他拖進了一旁的小巷內。
「混帳東西!混帳東西!混帳東西!」每罵一聲、就是一拳落在那瘦小的身軀上,大漢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就這麼打死他,「像你這種垃圾小鬼,死一兩個也沒差啦!聽到沒有啊?」
少年沒有反應,雙眼淌下了兩行淚,這讓大漢又是一陣惱火、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。
「噁啊啊啊啊!」少年發出了淒厲的慘叫、亦或是嘔吐聲,那聲音甚至讓對街的人也停下了動作。
但是沒有人進那條巷子去阻止大漢的舉動。
「去死!去死!去死!」他乾脆開始用腳踹了,像是在踹一攤垃圾似的。
少年已經痛的無法再多做反應、只有在被踹中時發出奇怪的悲鳴聲音,混雜著哽咽。
「呸!」他又踢了一腳讓少年翻過身來、一口痰就吐在少年的臉上。
當他走出小巷子時,發現整條街的人都盯著他看。
「看什麼看!小心老子揍人啊!」
行人紛紛的轉過頭去,只有一名男子依舊帶著笑,看著他的臉。
但是他也在大漢察覺之前、撇過頭去。
大漢就這麼意氣風發的揚長而去,臉上帶笑的男子仍然站在原地,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。
他走進了一旁的布店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
「啊、是吉野先生啊...今天怎麼有這個閒情逸致光顧小店啊?」
布店的老闆一看到男子,立刻就陪著笑、迎了上來。
「沒什麼...只是來跟你買點布料。」
「哎呀~這可真是,太感謝您了~既然是吉野先生要的布,我就不藏私了,事實上昨天才剛進了一匹中國來的好絲綢...」
「我來跟你買裹尸布的。」
布店老闆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。
「吉、吉野先生....?」
布店老闆臉色鐵青的盯著眼前陰笑著的男子,感到背脊上的寒毛正一根又一根的被他給挑起來,他死命的回想著最近是不是有做了任何會惹起眼前男子不快的事情。
「...放心好了,這布不會拿來裹你的。」
男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,布店老闆瞬間覺得他的腰肉彈了一下。
「我先跟你買一份裹尸布、成年男子用的。」
他緩緩的站起身,繞到被嚇的動彈不得的布店老闆身後,「再跟你訂一份小孩用的裹尸布,但是我不一定會用到,如果沒有用到這匹布的話,我之後再跟你買一匹普通的布。」
布店老闆想起剛才的那陣騷動,轉頭望向了男子。
「難、難得吉野先生會主動插手管這種事啊...」
「因為我今天難得的心情不錯。知道了就快點準備吧。下次來我們店裡,我請你一晚,當作是幫你收收驚...」
「怎、怎敢...」「你不收嗎?」男子笑著望向他,頂了頂臉上那副小眼鏡。
鏡片後的瞳孔宛如蛇蠍,讓布店老闆只能顫抖著點頭。
他快手快腳的先準備好了一份較小的白布匹,交給了男子。
輕輕的撫著那布,男子這才又回到平常的口氣。
「是匹好布呢。」「這、這是當然,吉野先生要的東西我怎麼敢偷工減料呢。」
「先謝啦,晚上晚飯時間過後再來一趟、把我要的另一匹布送來,我順便告訴你要不要買第三匹布...」
直到男子走出布店,布店老闆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。
男子捧著布,氣定神閒的走進了小巷。
只見幾隻老鼠慌慌張張的跑開、留下了渾身破破爛爛、口吐白沫的少年。
他伸出手指在少年的鼻前探了探。
探了許久,才感覺到還有一絲溫熱的氣息吹在他的指尖上。
他取了幾張紙、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少年的臉頰。
順手把穿在少年身上、只能說是破布的東西給扒了個乾淨,露出了少年枯瘦的看的到肋骨、還帶著淤痕的身子。
他頓了頓,溫柔的用白布包裹著少年的身軀。
之後恍若懷中無物似的,輕巧的抱著少年走出了小巷子。
發現依舊是整條街的人都盯著他看的時候,他並沒有大聲叫囂。
「哼呵。」只是不輕不重的冷笑了一聲,讓所有打算看好戲的人一陣冷顫。
回到了旅籠,所有人都很識相的不去問白布裡包了些什麼,只是分別問了男子幾句。
「秋彌,晚點的生意呢?」「你先幫我打點一下吧,渥丹,晚點我再跟你確認。」
「老闆,需要些什麼嗎?」「你跑一趟港口,去問問有沒有看過一個男人....」
「店長...」「沒事的,鷸雀,幫我叫大夫來好嗎?」
「老闆。」「松雲,先幫我看著店面吧,我去洗洗塵...」
他抱著白布包,上了店舖的二樓。
隨意找了間空房,他揭開白布,把少年輕輕的放下。
門外有人端來了一盆熱水、和一條毛巾,「謝謝。」他接了過來。
男子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少年的身子,他小心著不要用上太多的力道、免的弄痛了傷口。
卻不想...
「好痛!!好痛!不要....!」少年突然一震、大聲的哭嚎著。
「老闆!」「別進來!」他向門口厲聲喝到,抱緊了少年。
「乖孩子、不用怕...哪裡痛?」他輕輕的在少年耳邊細語著,手溫柔的拍著他的背。
「好痛...都好痛....」少年的雙手緊緊的掐著男子的衣服,臉上的淚水像是瀑布般流。
「再忍一會兒...大夫馬上就到了...」他疼惜的拭去少年臉上的淚,順著他的髮絲。
少年又抽抽搭搭了一會,大夫才急急忙忙的趕來。
檢查了一陣子,大夫氣急敗壞的把男子拉到一旁去抱怨著。
「吉野老闆,你什麼貓貓狗狗不好撿、怎麼撿這種麻煩的孩子來啊!我可不是整天都吃飽閒著沒事做的!」
「既然這樣你大可不要來啊,」男子只是冷冷的回了這麼一句,「等會那孩子要是又痛的大哭起來、我會跟他說是大夫不願意治你、不是我忍心讓他痛的...」
「唉、老闆你這怎麼講話的!」大夫又慌,「我不是不治!是你每次帶來的病患都很...」
「很怎樣?」被男子一瞪,大夫後面的話就出不了口了。
「他的身子怎麼樣了,快點說明。」
「如果只是單純的看跌打傷的話,只要上個藥,修養幾天就好了...」大夫抓了抓頭,「麻煩的是這『孩子』還患了別的病。」他特別強調了那兩個字。
「...說清楚。」「說了你可別嚇著,照我的推論,這孩子應該已經有19歲了。」
「19歲?營養不良也不是這樣長的啊...」
「我曾經在別的大夫那裡聽說過,說有個孩子患了種奇怪的病症,會原因不明的全身劇痛、還有記憶力、身體能力的衰退等等的...搞不好是身體還來不及長大、就已經開始了衰退症狀,才會看起來還一副13歲左右的樣子?」
「...有方法治嗎?」「有是有...別那樣瞪我啊!這藥方還挺麻煩的...」
兩個人在一旁講話的期間,少年依舊是縮著身子、用白布把自己包的緊緊的,一邊淌著淚、一邊用軟軟的聲音喊著痛...
大夫幫少年包紮好之後,就回去準備治療用的藥方了,此時房內又只剩下少年和男子兩人。
男子向少年靠近了一點,「還痛嗎?」「...」少年無語,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「那就好。」「這裡是?」少年張望了一下。
「這裡是我開的旅籠。」「旅籠...」
「你再休息一會吧,等會就是晚飯時間了,有沒有什麼想吃的?」
「...」少年呆愣的望著他。
剛才大夫說的症狀應該只有身體能力和記憶力的衰退吧?難不成這孩子連腦袋也被打傻了...
就在男子有點失禮的這麼想著的時候,少年開口了。
「我想吃甜的東西。」他這麼要求到。
於是乎,晚餐時間男子除了帶了正常的食物,還真的又另外端了一盤零食過來。
「甜的...!」「吃完飯再吃。」男子把裝著零食的盤子挪遠了點、讓少年的手撲了個空。
「可以自己拿碗吧?」「...嗯。」
看到少年捧起了眼前的味增湯,男子也跟著拿起了碗。「我開動了。」
少年狼吞虎嚥著,雖然身上帶著傷、還是很快的就把男子帶來的晚餐吃光了。
相較於少年的吃相,男子依舊是細嚼慢嚥的吃完自己的晚餐。
抬起頭就看到少年正以小狗忍耐中的表情盯著他手邊的零食瞧,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「來,慢慢吃。」他遞了一塊上頭有層咖啡色表皮、底下金黃的方形糕點過去。
「這個是...」「蜂蜜蛋糕,西方來的點心...很甜的。」
少年接過蜂蜜蛋糕,咬了一口。
「....」咀嚼了一下,他張口把整塊蛋糕都塞進嘴裡,還被蛋糕梗到。
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的男子默默的把茶水也遞了過去,少年拿過杯子就是一陣豪飲。
「呼....嗚嗚。」少年喘了口氣,然後。
「嗚嗚嗚嗚....」居然就這樣壓著聲音哭了起來。
男子用膝蓋蹭了過去,「....又痛嗎?」「不痛...可是好痛.....好好吃....」
他又抓了一塊蜂蜜蛋糕塞進嘴裡,吃在嘴裡的蛋糕變的有點又鹹又甜的。
男子輕輕的環著少年的身子,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。
「好痛.....」少年抓著男子的衣服抹臉,讓他的前襟又是一片濕。
男子卻沒有推開少年,只是一直靜靜的拍著他的背。
「吉野先生...」「你來啦,布店老闆。」
「是啊,我把你要的東西拿來了....」他有點不安的看著那匹較大的白布包,又看了看男子。
「嗯?怎麼衣服濕濕的?」布店老闆看著男子胸前一塊明顯的痕跡問到。
「沒什麼、你不用知道...總之,我再跟你多買塊布吧。」
啊、是這麼一回事啊。布店老闆瞬間領會了過來。
「好說、好說,吉野先生要什麼樣子的布料啊?如果是要做白無垢或是十二單衣...」
「用不著到那種程度的布料,」男子打斷了他的話,「你也不用想的太深、我說過了就只是要買匹普通的布而已!」他盯著布店老闆的眼睛這麼說到。
「是、是的!」沒種的布店老闆瞬間挺直了身子回答。
由於旅籠晚上的營業已經開始、男子只能在周圍環境不清靜的情況下跟少年交談。
「...總之,要怎麼做就讓你決定了。」
少年聽著週遭傳來肉碰肉、男人粗野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叫聲,他毫不猶豫的開口了。
「讓我在這裡,以男娼的身分工作吧。」
男人的表情有點複雜。
「你確定嗎?」「嗯,我這身體也不可能去做其他的工作了。」
「....你這病是有可能醫好的。」少年只是搖頭,「醫不好的。」
「別這樣....」男子又想勸他,卻被少年一把撲倒。
「你覺得、我沒有足以在這間旅籠工作的魅力嗎?」
兩人的身子緊貼著、中間的間隔連隻貓也擠不過去,是可以感覺到彼此心跳和呼吸的距離。
男子只是把少年灰白色的長髮順了順,「明天我替你剪剪頭髮吧,留太長對眼睛不太好...」
「不要想敷衍我!」少年推開了他的手,盯著男人的眼睛。
「...你的名字呢?」「棚。」
「...這名字怎麼來的?」「聽著路上的人講話,自己取的。」「我就知道。」
男子深深的抹臉。
「雖然不知道你記不記的住...我叫吉野 秋彌,是這間旅籠的老闆。」
「嗯。」棚點了點頭。
「以後就...唉、多照顧自己的身體,在這間旅籠好好的工作吧。」
他拍了拍棚。